『红Ax原女』白夜 三十二
请注意标题cp避雷，有cp洁癖切勿点入
占tag致歉 占tag致歉 占tag致歉
为大汪点一支超级豪华的🕯️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然后，Archer踏入了他的目的地。
潮湿的墙壁，形同虚设的油蜡，踩上地板的脚步传来黏腻感，与刚刚穿过的明亮走廊形成了鲜明的落差。
照理来讲，与教堂氛围如此格格不入的地下室，应该立即就能被察觉到。
但Archer前几次遥遥相望，甚至进入教堂深处，都未能感觉到这种地方的存在。
理由只有一个——那时，这里被人藏在了结界中。
而现在，刻意将气息暴露给他，意图未免太过明显。
对方丝毫不打算隐瞒，甚至料定了Archer明知陷阱也会跳入其中。
他的主人，叶月祈，毫无疑问就在这里。
——得出结论的红衣骑士，心脏里陡然蔓延出巨大的不安。
忽然，骑士的脚步停住了。
散发着浓郁腐臭的地下室，在这里，就算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也毫不意外。
但是，就在刚才Archer却敏锐的捕捉到了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以外，一瞬即逝的细微声响。
Archer凝起眉宇，朝那声音的方向投去目光——
徒有虚表的人形。
还是活物，却正在腐烂着，切开的皮肉间露出隐约白骨。
最可怖之处是男人右手的五指，那只手臂向前伸着，维持着试图抓住什么的姿势，手指却拧成破烂的布条，清晰映照于Archer视力极佳的鹰瞳中。
细微的声响，正是那男人断续起伏的呼吸。
“啊……啊啊、”
男人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地呻吟着。
他抬起头，Archer认出了那张脸。
“祈……”
听到叶月正义口中破碎的音节，Archer微不可察地捏紧了拳。
“神父……？不，你是……嘻嘻嘻，新的姘头吧？”
踌躇只短暂一瞬，Archer很快作出了决断。
叶月正义的疯言乱语毋须理睬，叶月祈的安危才是当下唯一要在意的事情。
尽管不复人形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诡谲，Archer仍旧决定将叶月正义的蹊跷暂且置后。他侧身移步，正打算朝深处探寻，叶月正义口中却再次呻吟出微弱的音节。
那些字句极模糊、极断续，微小到几不可闻。Archer的脚步却骤然停住了。
一瞬间，深灰的瞳中顿时涌现出冰冷的杀意。
然而，在那份杀意化形前，他却猛地回过头。
——视野中央，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影，在昏暗的死烛下如同鬼魅一般。
Archer望着面前熟悉的身影，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。
叶月祈的头低低的，完全掩藏于长发投下的影中。
她低头不语的模样，Archer曾经见过许多次，却从未像这次一样，没来由感到无比陌生。
似乎是对叶月祈的到来产生了反应，叶月正义的发音变得激烈起来。
断续的音节游荡在一片死寂中，如同刀刻般清晰的刺入耳膜。
Archer瞳孔一缩，猛地朝那声音方向扔去一物，寒芒掠过，叶月正义连闷哼都来不及，便被那道疾驰如电光的不明物砸晕了过去。
但刚做完这个，Archer便立刻后悔了。他听到昏暗中传来空洞的嗓音：“为什么不听完。”
他张了张口，嗓子却蓦地涩哑无比，仿佛堵满了苦冽的泥沙。
“是吗。”见他这个反应，叶月祈点点头，又轻轻抬起脸，幽暗不清的眼眸翻涌着厚重云海，吞没月光。“听到这种事，果然还是。”
Archer哑然：“祈……”
一贯能言善道的口舌偏偏在这种时候变得迟钝，他突然想冲自己发火，然而叶月祈却没留给他自我抱怨的时间。
眨眼之隙，少女的身影便从眼前消失了。
Archer心下一沉：“祈！”
Archer毫不犹豫循着契约追了上去。
但他很快便发现这样下去会跟丢，往往当他感应着相连的维系采取行动前，叶月祈的气息已经出现在另一处地方。
赤影如乘神风，在明暗交替的长廊中疾驰。
骑士经过短暂的思考，当机立断放弃了继续感应，开始仅凭预判推测她下一次的行动。
剩下唯一的问题就是，他能否超越过叶月祈的瞬移。
沿路都是空间扭动遗留下的痕迹，即使是圣杯召唤出的虚伪灵体，在这其中也难免受到了影响。
Archer咬着牙，低声自喃：“你啊，假如成了敌人还真有点棘手……”
他压低身体，不躲也不避，直面穿过一道道歪斜，紧盯着视野中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，一如既往的扬起了自信的唇角。
“还好，你与我站在一方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不知何时浮现于Archer掌中的双剑便朝前方离弦而出。两道凌厉的光芒卷起漩涡的气流，切开空气轰上了墙壁。
漆黑的墙体轰然倾塌，彻底封死了前行的通道，天花板摇摇欲坠的晃动了几下，从裂缝间流下细沙和碎石，悬于顶端的灯泡明明灭灭的闪烁起来。
与此同时，赤红的身影一刻也未停歇，朝被迫停止了移动的少女疾跑迫近。
就在那一瞬间——
“！”
凭空出现的鲜红枪尖挥动风声，紧贴赤红的躯体扫过一条血色弧迹。
Archer瞳孔一震，却反应极快，往后一跳堪堪避过枪锋，拉开了距离。
Archer冷冷盯着浑身靛青的从者，声音冻如冰霜：“放开她。”
正是Lancer。
黑白双剑飞回赤色骑士手中，在昏暗间发出伏兽的低鸣，如同正应和着它们的主人散发出的强烈敌意。
Lancer却面无惧色，一只手抓着他刚才趁出其不意击晕的少女，另一只手挽着鲜红的长枪，直指向对面的弓之骑士，无畏无羁抬起了笑：“真遗憾，虽然打搅别人的恋情不是我的风格，但master的命令难以违抗，这小姑娘就由我接手了。”
气压陡然沉降，Archer的敌意一瞬间化作凌厉的杀气，溢满了整方空间。
然而Lancer身上却不见丝毫杀意，尽管凝起十二分专注紧盯着对手，嘴里却是一派消极懈怠，低声咕哝起来：“啊啊，真是受不了，不管在哪个时代，尽是些令人厌恶的工作。”
Archer握着双剑，对于Lancer自嘲般的慨叹置若罔闻，钢铁之姿赫然已化作了杀意凝结体。
“……”
Lancer终于意识到，对面的态度与初次见面那回相比，已不可同日而语。
青色从者眉头一皱：“喂，你认真的吗，要在这种地方打？”
狭隘的空间，不仅是擅长远程战的弓之骑士的劣场，对于使用长枪的从者来说也无法尽情施展。
Archer没有答话。
对于必将打倒的敌人无话可讲。他死死盯着Lancer钳住叶月祈的那只手臂，目光沉如虎狼，仿佛正将那只青臂上鼓起的肌肉撕成碎片。
“你这家伙……”
Lancer的战意终于被挑衅起来。
原本高扬的嘴角缓缓霜冻，凝成一道刻薄的锋刃。
很好，就是要这样。枪之骑士在心中默念道，架起了阵势。
他受制于master之令，不仅始终无法尽兴一战，甚至必须束手束脚、毫无理由的东躲西藏。几日前，他不慎遗留在某处的魔力痕迹暴露了行踪，这一线索恰好被弓兵跟这位御主小姑娘捕捉到，一路锲而不舍的猫捉老鼠，几次三番就差堪堪几分便能揪出他的位置，令Lancer既气恼却热血沸腾，差点没忍住直接现身跟他们兵戎相向。
而现在正是难缝之机，尽管仍是令人厌恶的身不由己，却能得以与敌手酣畅一战。
苍青之兽压低身体，在扑向猎物前蓄积浑身力量。赤红的魔影如刃如炬，全无一丝畏惧，屏息迎接将至的暴风。
突然——
“到此为止了，Lancer，你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“——”
“——！”
冻结成冰的气压，陡然间裂开一道深壑。
Lancer猛地转过头，还未来得及出声质问来者，便看到昏暗的角落后又跟出一个悠闲的高挑身影。
“还以为能看到两只家畜互相撕咬的好戏，绮礼，你很少像这样不体察氛围啊。”
Lancer的敌意顷刻转了向：“什么人？！”
言峰绮礼的脸慢悠悠浮出黑暗，他朝浑身戒备的Lancer投去一瞥，却并未回答他，只是不紧不慢的冲身后的金发男人道：“奇迹的降临仪式要紧，好戏自然要放在幕尾——Lancer，我好像并没有下达过要你和叶月的servant战斗的命令吧。”
Lancer暗红的眸子在言峰绮礼和金发男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，随后才缓缓开口：“啊啊，确实如此。但现在的情况，不解决掉这家伙可不行。”
“说的也不错。”几乎不假思索，言峰绮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，仿佛解决掉Archer在他眼里只是件无足轻重、不费吹灰之力的事。
“她的servant的确没有留着的必要了。既然这样，就按照先前所说，这里交给你们两个速战速决——Lancer，把叶月祈给我。”
说话间，神父已经不疾不徐踱步到Lancer跟前，丝毫未将一旁的赤色骑士放在眼里。
Archer眉眼稍抬，一脸轻狂散漫倚墙而立的金发男人——吉尔伽美什，此刻仅着一身轻便的现代服饰，却丝毫不避讳的散发着恐怖的压力。
觉察到Archer的视线，黄金之王也懒洋洋朝他投来一瞥，如同毒蛇悠悠吐出一抹鲜红的信子。
Archer不觉拧紧了眉头。
无须思索，他也立即明白眼下将面临以一敌二的情势。甚至连Lancer才是言峰绮礼真正的servant这一事实都是始料未及。
来不及等他思考更多，Lancer那边已经给出了答复。
“——我拒绝。”
青色的从者不着痕迹的将臂弯里的身体拢紧几分，作出了令人意外的回应。
“这可不在先前说的范围内啊，言峰，那个金色的家伙是谁的servant，你跟其他master结盟前难道不该找我商量一下吗？”
言峰绮礼只是淡淡笑着，并没作答。在他的沉默中，Lancer终于反应过来，捕捉到一丝异样。
“喂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Lancer心生警惕，紧紧盯着悠然自得的金发男人，脸色阴云沉积。“迄今为止现身的servant，应该已经聚齐了本次圣杯战争的七个职阶才对，这家伙，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沉寂又延续数秒，言峰绮礼才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，徐徐开口：“啊啊，没和你说明，他是上次圣杯战争我的servant，圣杯战争结束后与我意见相合留了下来。”
“既然那样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“有那个必要么，难不成事先告诉你，你就会跟他合作。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Lancer眉宇冷凝，斩钉截铁的回答。
言峰绮礼不置可否，朝Lancer伸出了手。
“在那之前，”Lancer的臂力宽了几分，却仍旧没有交人的意思。“你到底要用这小姑娘做什么？”
“怎么，现在才问这个。”
“状况有变，现在你信用度不足，给不出合理的解释我可不会罢休。”
神父轻轻笑了。
不怀邪意的，有如在憧憬着什么神圣之物般虔诚的笑。
“这小姑娘是最适合的圣杯容器，她的本质你也看过，那可是圣杯求之若渴的绝佳养料。”
Lancer目光骤沉：“你是说，圣杯冀盼的是破坏意志？”
“谁知道呢，你以为圣杯如何实现愿望，把愿望告诉它，就自动计算出谁都不知道的方法吗？”
言峰绮礼泰然自若的叹了口气，脸上并无丝毫慨叹。
“圣杯不是超智慧体，至少现在的圣杯，只是一个巨大的‘力量涡漩’，它并不会进行精密的思考，只是单纯的使用力量而已。”
他顿了顿，眼神中无声无息的流露出一丝心驰神往，却没来由让人感到阴森诡异：“明白了吗，那是取之不竭的柴薪，依循等价交换的道理实现超越人类数万倍规模的掠夺。因此，叶月祈才是最合适的，她的存在方式无疑完美的契合着圣杯最理想的形态。”
Lancer面无表情的听完，“也就是说，你打算葬送小姑娘的性命咯。”
“非也，她那本质人格会与圣杯的内容物融为一体，以崭新的姿态活下去。”言峰绮礼意外的抬起眼，“怎么了Lancer，追求的奇迹就在眼前，身为英雄却因无关紧要的小事踌躇难行了吗？”
沉默片刻，Lancer松开了左臂的力道。
言峰绮礼满意的接过昏迷的少女，悠然道：“好了，这样一来，圣杯降临的仪式就万事俱备。”
言语间他已踏上通往殿外的阶梯，半途足尖一顿，又朝始终不发一言的Archer投去一眼：“想参观倒是欢迎至极，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御主最后一面吧……只不过，要以你这虚伪的生命作为代价——Lancer，协助吉尔伽美什解决掉那个servant。”
Lancer没有答话，刀刻的脸庞似笼着一层晦暗不明的雾，剩一双野兽般精亮的眸子射着寒光。
吉尔伽美什则仍是一副漫不经心，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但Archer知道，哪怕漏出半分轻举妄动的意图，那条毒蛇便会立刻亮出毒牙朝他袭来。
倘若面对的只有吉尔伽美什，Archer还留有几分取巧的胜算，但此刻又加上一个枪兵，将原本可行的道路彻底封死。
因此他从始至终只能站在一旁隐忍不发，眼睁睁看着叶月祈被交到言峰绮礼手上，然后一言不发的目送神父的背影消匿于黑暗。
——就是这里！
须臾之隔，赤红的影动了。
比闪电还要迅猛的疾风不含一丝迟疑，掠向神父消失的方向，甚至肆无忌惮的将背后完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。
这是唯一的机会，以己身为盾挡下两名servant紧随其后的攻击，既不伤及叶月祈分毫，又能换得救回她的赌注。Archer在紧迫的时间里进行过详彻的分析后，很快做出决断。
不出意料，在Archer行动的一瞬间，背后两个影子当即跟出了反应。
“呛啷”——冷刃相撞的清响震耳欲聋。
Archer身形一僵，错愕的顿住步伐。
他不可思议的扭过头，狭窄的通道中，Lancer身似猎豹拦住了他身后的路，仿佛为护送Archer离去而垫后般，长枪指着吉尔伽美什。
而吉尔伽美什就像事先预判到这一结果，原本该为射杀赤色骑士而放出的利刃，毫不含糊的直冲枪兵袭去。
“哦，不好意思，眼花了。”Lancer轻飘飘道。
“是吗，真是轻的枪啊。”吉尔伽美什回以无谓。
瞬息间一来一往，相互对峙的双方似乎连敌意都觉察不出。
然而不论哪一方，都丝毫没有解除攻击架势的打算。
“原来如此，刻意等到绮礼离开才出手，是为了提防被施加令咒吧。”吉尔伽美什不屑一顾的嗓音终于注入一丝兴致，歪倚墙壁的身体直起少许。“明明圣杯近在咫尺，却要放着能轻松杀掉的杂种不打，来挑战本王的权威么。”
“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，我这种英雄啊，本来就没有对第二次人生的执念，只不过是生前抱憾而终。何况假如圣杯真如言峰那家伙所说，本大爷就更不稀罕——算了，你这种满心欲望的怨灵不可能懂。”
“哦，那么你以为，跟那杂种联手就能与本王抗衡了吗？”
吉尔伽美什眯起双眼，先前漫不经心的态度随着他桀骜的嗓音一点点消失不见，只剩下摧毁一切的暴虐在压抑空气中疯狂呼啸。
Archer忍不住道：“Lancer，你——”
“别误会，”他话音未尽，便被Lancer冷生生打断。“本大爷可不是要和你这种人并肩作战，只是贯彻自己的信条而已——哼，倒是你，虽然不该由我提醒，如果有要紧事要办就赶紧消失。”
Archer愕然一怔。
没想到Lancer竟打算独自迎战英雄王。不等他开口，Lancer却又紧接道：
“而且，现在的你不知怎么，看起来顺眼多了。”
仅一瞬，那声音分明含着一抹笑意。
“快去吧Archer，无论身为骑士守护好重要的主人、还是身为男人保护好心爱的姑娘，假如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——”
Archer咬牙背过身，不再犹豫。
在他身后——
“——简直逊的让人笑掉大牙啊！”
暴涨的杀气中，凛冽青影悍勇而起，距离骤然缩短，直指黄金之王周身翻涌的暴戾。
激烈的兵刃交锋，很快没入急剧远离的彻骨黑暗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关于养父到底说了什么请自行脑补
大狗对不起，我真的很喜欢你，外篇我绝对给你加戏！
评论(8)